而与其相对的中者立羊,两只后腿站立,两只前腿屈缩,从状态上看,似有逃避之嫌,但实际它具有王者的风范,眼由上向下俯视,且带有一种轻蔑,带有一种超然,完全不把对手放在眼中。
最有趣的是,后立的旁观者,完全置它们的争斗于身外,两眼微睁,咪咪一双笑眼,既不偏袒攻击方,也不偏袒逃避方。不同形态,不同神态,不同心态,有攻击,有逃避,有围观,所有战争需要的环节,在这里都完全具备。这与“三羊开泰”,实在是差远了些。
“辛未羊”金银纪念币中的“开泰图”,取自陈居中《四羊图》。也就是说,原作上的羊只,比币面上要多一只,而这一只羊,同样是围观者,或者说,是这场争斗的组织者、策划者、指挥者。
这样的羊只,自然不会搅和到局部的争斗,因此,远远立于高坡,完全是“坐山观虎斗”之超然。《四羊图》被认为是中国画“羊”题材的经典作品,构图简洁,笔墨精练,设色淡雅,造型准确,生动而传神地山羊顽皮好斗的天性。原作为纵22.5厘米、横24厘米绢本册页,无款,左下角钤“陈居中画”朱文印,现藏故宫博物馆。
陈居中为南宋画家,活跃于12世纪,嘉泰时任画院待诏。他的作品,主要反映贵族游乐、出猎生活。传世作品有《文姬归汉图》、《胡笳十八拍图》、《绝塞逢春图》等。
陈居中生活的南宋,是中国历史上最动荡的时代之一。“死去元知万事空, 但悲不见九州同。王师北定中原日,家祭无忘告乃翁。”大诗人陆游生前曾发出这样的悲叹。画家陈居中,也是有血有肉的七尺汉子,面对国破家碎,自然也悲愤万千。而对于一个画家,他的这些悲愤,只能通过手中的画笔,把它表达出来。《四羊图》就是这样的一幅作品。